法胜师父讲述施命师父

相遇水灯节

法胜师父:师父与施命师父在1966年11月27日的水灯节初次相遇,至今已50多年,那次的相遇真是意义非凡。

 施命师父还是在家居士时曾对师父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每个月圆日我总想远离俗世,前往僻静之处禅修打坐。”师父依然记得,无论他正身处于闹市或娱乐中,都可以立刻安静下来,感觉四周寂静无声,然后摒弃一切罪恶,仿佛独自一人在打坐,这就是他的性格。

水灯节相遇那天,师父正好从北榄寺回学校。当时随奶奶打坐完已是晚上8点,奶奶让师父独自坐车回来,到校门口时刚好看见大家在举办水灯节活动。

师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感觉去哪里都有人围着。当晚师父正和一群小孩玩耍,随后一些年纪稍大的孩子便过来围观,甚至在附近演奏的乐队也无心演奏,一群人凑过来围观师父和小孩玩耍,其中就有一位帅气凌人的学长。

这位学长刚来澳大利亚回来,身着迷你彩服和张飞牛仔裤。他一共有两条这种裤子,一条叫张飞,一条叫关羽,那天穿的就是张飞牛仔裤。师父和孩子们玩累后,他就高兴地邀请师父说:“走吧,学弟,我请客。”至今,师父还清楚的记得这句话。当时师父心想:好呀,可却不知道他要请什么。于是师父就和一群人跟着他走,以为请客喝什么,原来杯子里装的是酒,还劝师父一定要喝一杯。

师父很有福报,每当遇到这种事情都有朋友出面维护,借口说师父有胃病或其他原因不宜饮酒。可是那次师父自己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喝,因为我持五戒。”因为当时奶奶让师父持戒,持戒后让人感到快乐,所以拒绝饮酒,说完他也没有再劝酒。

后来,施命师父透露说正因为持五戒这句话,让他决定来宿舍找师父,并对师父说:“学弟,一起走吧。”

“去哪里,学长?”

“一起去住牛棚。”

尊敬佛法

法胜师父:当时我们都正读大学,过了水灯节,两个人见面后相谈甚欢,师父的回答正好切合施命师父的心意。他不曾想过有学弟会持五戒,他此前也持过五戒,便邀请师父去同住。师父欣然答应,后来又想自己一个人住多舒服自在,怎么就心软答应了呢?

施命师父就骑自行车来接师父,他负责骑车,师父坐在后座,到了目的地后他让师父睡床上,自己作为学长却睡在地上。其实他比师父大四岁,按照农业大学的传统应该以长为尊,可现实却恰恰相反,这是因为他尊敬佛法,认为闻法者应当尊敬说法者。可是师父不以说法者自居,只是觉得学长提问,自己应当知无不言,算是一种交流而已,奈何他还是将床位让给了师父。

原本在宿舍住,现在却来牛棚住,但住牛棚不一样的地方是有牛奶厂。我们和门卫建立了友好的关系, 但从来没有人指引他修波罗蜜,出于同情我们邀请他一起打坐,还聊得很投机。后来,他每天都送一箱牛奶给师父。每次从奶奶那里回来都会看见一箱牛奶,便将牛奶分给同为善知识的施命师父。

我们每晚凌晨一两点才睡觉,总有问不完的问题,躺着交流,看似很有趣,其实每一个问题都针锋相对,感觉自己随时会被踢下床。但说来也奇怪,每次师父都能回答施命师父的问题,一直如此不断地问与答,就连门口原本崭新的纱窗,到后来也被我们摸索到与众不同的打开方式,可以轻易地伸手进去打开。

施命师父想去拜访奶奶,总是问何时才会带他去。当师父听到他问的问题,以及还看见他穿着张飞或关羽牛仔裤时,便觉得时机尚未成熟。需过段时间,做好充分的准备后才能去,不然这种状态贸然去拜访奶奶一定会被赶出来。

后来,我们就住在牛棚里,每天一起谈论佛法,从傍晚一直聊到凌晨两三点,感觉有些难以置信。每当回想起来,都为我们能够有缘结识并同修波罗蜜而法喜充满。如今,我们依然像当初那样互敬互助,共同进步。

这是尊敬佛法者的高尚美德,即便师父的年纪比施命师父小四岁。这也正好为后辈弟子树立了榜样。

丢弃阻碍趣向涅槃之物

我们从佛法聊到巫师,再聊到佛陀的教诲,可以说无所不聊。后来,施命师父带师父去见他的老师,师父也带他去见了奶奶。他带师父去见他的老师,原本是想让师父喜欢上这位教授邪术的老师,其实这位老师不是出家人,而是居士。

当初施命师父问师父问题时,师父在回答过程中也逐渐明白,事实上他也了解自己的情况。因为他是一个优秀的读者,不是一般的书迷,而是超级书迷,他将图书馆里的书全部读完,对知识充满了渴望。后来,在见到奶奶并且修习佛法后,他也逐渐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离苦的法门,然后专心致志修习法门。至于阻碍他趣向涅槃的法门和书籍,他下定决心全部放下,应该说是全部丢掉,丢进了宿舍前的池塘里。

可是在施命师父将所有书籍丢掉之前,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当时师父看见他独自在一座有两间房的阁楼里打坐,奇怪的是总能听到有人敲打阁楼通风口的声音,其实那个通风口离地面大约4米,不知为何还能听到敲打的声音。其实能敲到通风口的人至少高4米或3米半,而且还要能在水上飘,因为阁楼的前面靠水。师父疑惑不解就去问施命师父,他说听到这种声音很正常。

当施命师父将教授邪术的老师的书籍丢掉后,当晚这位老师便来找他了,因为这位老师对这种不如法的离开方式很介意。施命师父没有不舍,而是毅然决然地丢掉,只是方式不够不如法,所以教授巫术的老师才会来找他。

施命师父说当时他只看见人的脚跟,就看不见身躯。那人用脚后跟踹他的胸口。如果换做是别人,胸部必然会淤血,但施命师父有功德加持,且曾是拳击运动员,还获得过大学的击剑冠军。他真是不简单,当时还能弯着脚顶住。

那时不像做梦,更像是真的,他清楚地看见自己弯着脚顶住对方的攻击,随后那人就飘向空中消失了,而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这就是施命师父的性格,善于选择有益的东西,摒弃无益的东西,且绝不再回头,如果决定做一件事会认真去做。从那之后,施命师父开始精进修习佛法。

真正的秉性

师父与奶奶秉性相近,喜欢修行打坐。奶奶常让师父一起打坐,尽量少说话,话不要太多,如此三十余年,所以师父比较擅长打坐。

施命师父的秉性与通素奶奶更相近,非常健谈。可事实上他内心喜欢安静,年轻时便是如此,不像一般的年轻人。虽然平常他也喜欢玩乐,但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独自前往北碧府的深山老林寻访名师。

当时,他遇到一位师父,那位师父对他说:“帕谛(施命师父的俗名),我们的内在有佛。”他处于对老师的尊敬,无论是世俗或佛法上的老师,所以当下没有反驳,其实心里并不认同对方的说法,认为不可能。

之后,他依旧四处寻访名师,还将遇到的各种稀奇古怪之事讲给师父听,就像通素奶奶一样。

师父带他来见奶奶之后,才真正接受人类的内在有佛的存在这一个事实。

建设寺院

最初只有师父一人出家,帮忙募款建寺的也只有寥寥数人,其中就有施命师父。那时他还是一名推销员,在全国各地跑市场。当时奶奶有一个塑料存钱罐,每过一段时间,施命师父就会拿钱来给奶奶存,作为将来建设寺院的资金,可惜我们当时连土地都还没有。

师父出家的第二天就想要筹划创建新寺院,想着只需要21位出家人,所以寺院初建的寮房相距较远,因为觉得有21出家人就够了,不需要太多,出家后一同精进打坐。如果有人来学习打坐,来一个教一个,这是最初的想法,没想到会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有建寺的想法后,奶奶就成为团队的主心骨,她问师父:“您想要什么样的?”师父说:“想要大约200泰亩的土地,邻近水源,交通便利,而且要免费,因为没有钱买。”后来,这一切果真都如愿了。

在那之后,塔维瓦女士带施命师父及团队一起去拜访帕拉雅.塔颇莎维素塔提迪女施主,请求购买位于巴吞他尼府的一片土地。团队去拜访时并不知道当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当我们说明因为不够钱,想分期付款购买一片土地后,她告诉团队说自己确实有一片地,可是从未去看过,都是管家在打理。她问团队拿地去干什么?团队说拿来建寺院。她回答说不卖,可是过一会儿后,她却说要免费赠送给我们建设寺院,面积约200泰亩。后来,管家带团队去看那片地,指向空三区的中央说已有4泰亩被征去建公路,所以还剩196泰亩。

有了土地后,施命师父便辞职出来帮忙。奶奶说她会找钱来建设寺院,让施命师父负责管理各项建筑工程。从最初的填坑挖渠,再到各个建筑物拔地而起,如今寺院已经初具规模。

我们的施命师父非常辛劳,修波罗蜜之路也异常艰辛,可是他义无反顾。

共同进退

施命师父监督建筑工程时,在寺院前建了一座小高脚屋。他每次入睡前都会先在地板铺上两层硬纸板,说以防有不怀好意的人拿刀子捅时,在伤到身体前先捅到硬纸板。同时高脚屋要远离干草堆,以防有坏人放火。由此可见,他想得很周到,也非常谨慎。

施命师父在监工过程中,当需要用钱时就会去找奶奶。有一次,他说:“奶奶,明天又要付工程款了。”奶奶只是简短地回答道:“好的。”他又说:“明天要付钱给人家了。”奶奶还是说:“好的。”他不放心又说:“明天真要付钱了。”奶奶依然平静地说:“好的。”如此反复询问了三次。说来也奇怪,感觉那个扁平的棕色纸袋里总能够拿得出钱。每当需要付款时,总会有施主拿钱来供养,如此日复一日,直至工程圆满竣工。

施命师父很有福报,当初师父出家时只有20多人与会。当他出家的时候,有上千人与会,人山人海,都没有地方坐了。

他出家之后开始负责培训佛法薪传者,担任指导法师开示佛法,日复一日非常辛苦。后来,由于师父先出家,所以成为了寺院的住持,可事实上真正管理寺院的人是施命师父,他承担了所有日常的管理工作。

师父从没听他说过“不行了、不可以、没有”等之类的话,只会听到“行、可以”。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师父,总会与师父共同进退,一起修波罗蜜,任劳任怨,也从不怪罪师父。

不抱怨不争吵

回想这五十多年以来,师父很幸运能够在修功德波罗蜜路上有施命师父相伴相随。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从未发生过争吵,说出来都没人相信。虽然在日常工作中难免会有分歧,但我们从未有过冲突或争吵。

师父与施命师父一起修波罗蜜至今从未有过冲突,不想不觉得奇怪,想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此前,师父还曾邀他吵架,却没有得逞,因为他内心平和,如果内心不平和,他会选择走开。如此一来,一个人怎么吵得起来,他当下选择走开,不知道去找谁聊天了。

他不争吵也就罢了,就连有分歧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多数都是关于寺院建设的事情。

譬如有一次挖完水渠后,师父和他以及团体来到寺院后面视察,当时还没有修建围墙,四周都是农田。那时,仅是建设196泰亩的寺院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因为真的太辛苦了,但是从未听他抱怨过。这就是施命师父身上具备的美德——任劳任怨。

那天大家站成一排,而且都是年轻人,师父就说建完这196泰亩之后,还想再建2000泰亩,从县政府前一直扩建到那一边。师父刚说完,施命师父就从田埂上走开了,当师父再回头时,所有人也都走了,只剩下师父一个人。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不想让师父听见。他可能自言自语说建完196泰亩都已经累得半死了,还要再建2000泰亩,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不争吵是每位修波罗蜜的人都应该坚守的准则。弘法事业一路发展至今,就算遇到再多困难,也无法阻挡我们继续前进的步伐。

施命师父具备的美德可谓不胜枚举。

给予光明

开始建设寺院时,奶奶便离开了自己最心爱,也是离祖师最近的北榄寺。在祖师圆寂之后,当时依然有很多人选择留在北榄寺继续深修。可是当时奶奶已经成为建寺团队的主心骨,她怀着坚定的信念,面对那片无法耕种的荒地,开始带领年轻的弟子们一起建设寺院。

建寺初期,施命法师尚未出家,却已加入建寺的队伍,当时条件非常艰苦。

从邦垦区到寺院所用时间和现在差不多,那时不堵车,可是公路凹凸不平,来寺院要半个多小时。现在也要花半个小时,因为会堵车。社会发展太快了,真实令人意想不到,四十多年前这个地方没人感兴趣,当时每泰亩土地只卖3000泰铢。当时寺院门前都是黏土,经过的汽车一般都会陷进去。无论多么艰难,我们从未放弃,一起努力建设至今。

施命师父出家之后,立刻着手培训第一届佛法薪传者,场地就设在空旷的户外。当时只有小小的帐篷遮风挡雨,连一栋像样的楼房都没有。大家就在帐篷里打坐,酸痛的时候,就在烈日下行禅消除酸痛,当时只能用布浸水盖在头上遮挡烈日。

施命师父不仅要负责培训活动,还抽时间撰写各种培训教程和书籍,譬如“进寺院须知”,以便让那些准备去寺院的人能如实了知出入寺院的正确方式。无论要去哪一座寺院都应该学习这本书,以便大家能够如法地出入寺院。

虽然施命师父的年龄越来越大,但他依然不辞辛劳地将佛陀的教诲以及自己的修行经验撰写成书,让我们得以学习和借鉴。他撰写的书籍还作为前进之道佛法问答与世界和平道德会考的学习教材。

虽然施命师父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但他依然活跃在讲台上,孜孜不倦地为大众说法,给予我们光明。

 

世人的榜样

转眼间,施命师父已经八十高龄,从最初的满头黑发到如今已经白发苍苍。师父和他相处了50多年,比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多,因为师父在家的时间寥寥无几。自从与师父相识以后,他一直辛劳至今。

施命师父无论作为出家人,还是修波罗蜜者,他的人生都非常圆满。所有不好的方面,他都会努力改进。只要他知道身口意方面存在缺陷,他就会竭尽全力去改善,因为师父见证了他一路以来地改变,一直倾尽全力令自己的身口意越来越清净。

世人赞颂的典范

在施命师父生日的时候,师父曾赠与他一首诗,虽然师父并不擅长作诗。像下面这首诗就是创作于1997年12月21日。回想当时才刚开始学作诗不久,跟一群年轻的孩子们一起学习,他们常常悉心告诉师父应该如何作出一首好诗。就这样持之以恒地练习,感觉非常有趣,随后在当年的12月21日创作了下面这首诗赠与施命师父。

愿师父与法身同寿, 老当益壮神采飞扬, 脸上无岁月的痕迹, 说法功力天下无双。

我们的施命师父

忆往昔,师父真为施命师父感到自豪,他从在家居士到出家佛门,一直在争分夺秒地勤修波罗蜜。他不仅在泰国国内讲经说法,还到世界各地弘法利生。在世界各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虽然非常辛苦,但他在修波罗蜜路上一直具足忍辱精神。

我们很有福报,能够有机会听闻施命师父讲经说法,分享自己的人生经验。施命师父已到耄耋之年,不知道他还要多少精力和时间继续为我们讲经说法。

所以,我们要珍惜施命师父的每一次开示,寻找机会同他结善缘,随喜赞叹他从学生时代到佛门长老,终其一生勤修波罗蜜,以及为佛教弘法利生事业奉献一生之功德。施命师父出家戒腊高,已是佛门僧长,这就是我们最敬爱的施命师父。